昨天明知道是你劃下科班生涯句點的最後一天
我卻一開始就報名了高行健的演講想要逃避
熬到前天還是忍不住決定要默默在後面看著
看著你上台
看著你領獎
看著你戴上歌武青春節目冊照片上的眼鏡
我坐在角落按著快門
直到音樂科歌聲響起
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知道對你科班生涯而言一切都走到盡頭了
理智上知道你選擇了一條讓家人安心的路
情感上卻有些放不下從此後看不見你搭班的身影
手上一直到昨天早上才轉完檔的光碟終究沒有勇氣親手拿給你
於是我託了明真
用了一個很牽強的理由~~要回內湖幫小助教拍照
儘管明真覺得不妥
我還是任性地請她幫忙
我不知道已經來到現場的自己在最後一刻是在壓抑或逃避什麼
好像是怕跟你說恭喜然後擁抱時
會克制不住淚水~~一如5/20歌宋十八的謝幕
兩年前的畢業知道你還在
所以悵然並不深切
昨天我卻覺得很沉很沉…
四年好短~短得讓我來不及好好認識你從歌武青春後一路的蛻變
四年好長~長得讓我有點難習慣以後在臺北的天空下找不見你
雖然亞太讓我們連絡沒有距離
但就是不習慣…我想我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想到木柵分校吧!
這次畢業典禮
我就這樣悄悄來去
沒給你稍封信
沒給你說再見
說得豁達一點是來日方長尚有緣
說得坦白一點其實只是我個人的怯懦
當年國中畢業時
一個最相好的老師也是在我殷殷期盼的畢業典禮上默然來去
站在台上的我滿懷不解與惆悵望穿人群沒見著她來相認
會後我難過地衝進辦公室
看見老師優雅端坐
霎時間我心中有種無名火~~老師您真是冷酷無情
這是我最後一次以在校生身分站在台上,您怎麼連一聲再見也捨不得跟我說!!
忽然眼角瞥見老師閃著淚光
我呆了一下
她緩緩說:很抱歉我想讓一切淡淡來去,因為離別的滋味是多麼地不好受…
當年的老師正在我如今這個年紀
沒想到昨天在猶豫著離去前要不要去找你時
我竟然懂了這13年來我不解的心境
或許是年紀大了
歷練多了
不喜歡情緒任意起伏
更不忍見到離別的場面
所以我終究沒說一聲就走了
走得匆忙甚至來不及跟你拿海報…
我在走之前曾致電你的小學妹培殷
卻不知如何對你言說這難解的心境
只在電話中雲淡風輕地問你海報問你人到台中了嗎?
其實這些都不是我真正要說的…
可我就是在那個當下說不出口也無法走上前去
我想我應該是個懦…懦弱的人吧!
我對培殷說著
不會啦不會啦!
她的溫言安慰但我知道這是我始終不願意承認卻還是絆住我的性格缺陷
很抱歉在你最後一場科班畢業典禮中”缺席”了
很抱歉我其實比當初我埋怨的老師沒有勇敢多少
很抱歉我只是這樣看著然後離去~~甚至連招呼都不敢打
但請你相信我祝福的心情是真摯的
沒有寫下深刻的留言和卡片
一切都在心底
我會記得舞台上你曾有過的燦爛風華
歌武青春那段少了OS的狀元樓~~如今想來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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